— K.I.D —

双星记(17)

这篇文写了这么久,终于有一次甜的了。希望你们喜欢。

对了,补个图。这篇文里的Seb应该是什么样子的?我猜是这样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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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7

 

几个月之后,Chris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自己是如何搭上末班飞机赶去L城的了。他只记得自己在机场出口插队挤上一辆出租车,上车之后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该吩咐司机去哪儿。

你是要去哪家酒店吗?还是去找某个朋友?假如你忘记地址的话,我可以在最近的电话亭停一下,让你打个电话。司机说。

Chris一个劲地摇头,这个时候打到Sebastian家里或是工作室肯定谁也找不到。

那你至少说个大致范围。司机很无奈。

Feggins演艺中心……Chris犹疑地说出当晚演出的场地,脑子突然清醒过来,去离Feggins最近的医院,有急救中心的那种!请你开快一点,我可以付你两倍车费!

 

Feggins演艺中心并不在L城最中心的区域,此刻街道上车辆行人都很稀少,路灯也显得无精打采,完全看不出几小时前这里曾发生血案。出租车熟练地又转过几个街区,停在圣盖博医院的门口。

晚间的医院也很冷清,楼上住院部各个房间的窗口已经全部熄灯了,建筑物躲在大丛植物中若隐若现,只有急诊部入口处的玻璃门还能透出内部雪亮的灯光,就像深夜大海上的救援船。Chris看了一眼计价器,扔下两张百元大钞对司机说,假如不是这个地方,我待会儿就会回来让你带我去找下一家医院,要是我十分钟还没回来,你就可以离开了。说完便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地朝亮着灯的地方跑去。

一推开门Chris就看到了塑胶地板上来不及擦的血迹,他眼前短暂地一黑,然后立刻打起精神往大厅里环顾了一圈,在侧面有一个接诊台,一个穿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正坐在那儿写着什么。

请问……请问是不是有个叫Sebastian的人被送到这里来了?Chris气喘吁吁地问道。

那姑娘警觉地抬起头来,却不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迅速站起身推开大厅一侧的门闪了进去。Chris追了上去,却推不开门,大概是从里面锁上了。他愤怒地砸起门来,突然听到门另一侧传来了说话的声音。

小姐,我不是说过不让打听Sebastian的人进来吗?

我知道,可这个人看起来不像记者,记者不会是那副急得想死的表情,我猜他是你们的熟人。

这时门又打开了,Chris一眼认出和护士小姐说话的男人,他在Sebastian的工作室里兼任宣传统筹和所有平面设计工作,名叫Toby,两年前和他们合作开演唱会时几乎天天见面。

哦,Chris,原来是你!Toby惊呼起来,迅速把Chris让进门里。Chris顾不上和他打招呼,迈开两条长腿径直往急诊部内部走去。

看起来这里今晚的任务不多,围绕休息区环形排列的十几间急救室里没多少人,唯有中央最大的那两扇门紧紧关着,门扇上方亮着一行冷冰冰的字:手术中。休息区的塑料椅子上东倒西歪地坐着五六个人,其中一个娇小的身影迅速转过来,下一秒钟就撞到了Chris怀里。

你怎么才来?你这个浑蛋!Ellen用力锤着Chris的肩膀。

Chris弯曲膝盖,紧紧抓住Ellen的手臂。Ellen,你先告诉我,就一句话……他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,说出来的声音却气若游丝。

Seb一共中了两枪,Ellen声音哽咽起来。一枪在胸口,还有一枪打在胳膊上。医生说假如胸口那一枪再低两英寸,他的心脏就要被打穿了。

那他现在……

Ellen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。你不要把我抓得这么紧,痛死了。

哦!Chris赶紧松开手,一双眼睛依然烧灼般地盯着Ellen。

现在只能等。Ellen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双臂,突然又对Chris拳打脚踢起来。你现在着急有什么用?Seb最需要的时候你在哪里?

Chris一下子明白过来——Ellen还有力气冲他发火,就证明Sebastian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。他如释重负,几乎是享受一般闭上眼睛承受Ellen的怒火,直到护士过来呵斥他们安静一点儿。

 

又过了半个多小时,手术室门上的灯熄灭了,几名护士将病人推了出来。等着的人都围了上去,只见Sebastian双眼紧闭,苍白的面上还罩着氧气面罩。

Chris抓住走在后边的主刀大夫询问情况,医生看起来也非常疲倦,但还是温和地解释起来。

Stan先生有两处枪伤,左臂那个只伤到肌肉,缝合之后就没有大碍了。胸口那个严重很多,子弹打穿了肺部,还好没有伤到大血管,此外还造成了左肩胛骨粉碎性骨折。刚才已经手术修复过了,接下来我会把他转到住院部,他需要静养至少一个月。对了,由于伤在肺部,病人在康复期最好少说话,你们要注意控制好。

大家跟着护士把Sebastian送到住院部的单人病房,医院规定只能留一个人陪护,工作室的人都看向Ellen,Chris却提议由他来。

算了吧,以前排练的时候你连给大家买咖啡都会弄错口味。Ellen这个晚上格外尖刻。

Chris苦笑起来,Ellen,这一次请你相信我。

Ellen倒也没有坚持,只是在临走的时候白了他一眼。你要做的是让Seb相信你。

Sebastian一直捱到第二天黄昏时分才醒过来。他脑子还不清楚,印象里只有舞台上那一阵剧痛,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。屋子里没有开灯,他小心地转了转头,发现窗口坐着一个人,窗外金橘色的光线被他的侧面挡住,形成一幅极其好看的剪影,如同梦境。

大概就是在梦中吧?Sebastian心想。梦里他是不害怕呼唤这个名字的,Chris……他喊得很用力,声音却小得几乎听不见。

窗口的人一下转过头来。这个与梦中不一样,梦中经常是他唤了很久也得不到回应。

Seb,你醒了?Chris快速走过来,在床头揿了一下,浅黄色的灯光在他们头顶亮了起来。

Chris。Sebastian又叫了一遍,Chris立刻用手指压住了他的嘴唇。嘘,别说话,医生说你伤到了肺部,最近要尽量少说话。

麻药的效力尚未过去,与Chris的肌肤接触不像从前那样令Sebastian敏感,他只是乖乖抿了抿嘴唇便不说话了。Chris却因为这轻柔的触感而脸热起来,掩饰性地转过身去,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。

几分钟后医生来了,检查之后他说Sebastian目前一切体征都很稳定,应该没有大碍。接着护士送来了水和酸奶,嘱咐Chris在Sebastian愿意吃的时候可以喂他一点儿。他们走后,Sebastian抬起自己还在输液的右手,在身侧拍了拍,示意Chris坐下。

你想要我和你说话吗?Chris问。

Sebastian眨眨眼睛表示没错。

于是Chris拖来椅子在Sebastian床头坐下,一五一十地给他讲了受伤和抢救的过程。昨天JC来过一趟,他说凶手当时就被抓住了,是个天主教团体的狂热分子,已经四十多岁了,一直单身,和母亲一起住在一个小公寓里。

还好他用的是很过时的枪,威力远不如现在流行的那些大,而且他的枪法也不够好。Chris说着双手颤抖起来,否则,否则……

Sebastian努力地握住他的手,轻轻捏了一下,用吐气般的声音说,我知道我不会死的。

Chris瞪大眼睛看着他,泪水迅速在眼球上聚集起来。接着他发出一声类似受伤野兽的呜咽,猛地把脸埋进自己手中。他的肩膀开始剧烈颤抖起来,两手自虐般地下死力压住眉骨和鼻梁,像是妄图这样阻止泪水。很快他的脊背就承受不住如此剧烈的感情,整个上半身都伏倒下来,将脸颊彻底埋进Sebastian身侧的被单中。

结实的病床也因此而晃动起来。Sebastian试探性地在Chris肩上拍了两下,然后便放弃了。Chris哭得那么理所当然,渐渐地Sebastian也觉得,他自己一样在期待这场哭泣。

Chris的泪水很快湿透了被单,Sebastian有些无奈地说,你就像个小孩子。

Chris挪动了一下椅子,小心地将脸贴在Sebastian手边,这样倒真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了。Seb,你也许不知道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,我是那么爱你。

Sebastian也身不由己地跟着哭了出来。然而在说出刚才那句话之后,泪水便不再是从前的味道。两个人同时尝了出来,在巨大的委屈和悲伤之下,一丝隐藏的喜悦正慢慢显形。

 

Sebastian的情况一天好过一天,他的同事们每天会来替换Chris半天,让他去Toby的住处洗澡换衣服,处理一些个人事务,除此之外都是Chris陪着Sebstian,为他读书、去附近餐厅打包各种食品、用鲜花装饰病房,每天两次用轮椅推着他去楼下散步。

贴心的Ellen送来了吉他,恰好这一层大部分是手术后等待康复百无聊赖的病人,于是每天Chris的演奏时间成了大家固定的娱乐节目。不管别人点什么曲目,Chris都能用他自己的风格弹得听众如痴如醉。很快几个年轻的病人就彻底成了他的粉丝,缠着要他答应出院后收自己做学生。

可惜Seb现在不能说话,要是他能给大家唱一首,那才好听呢。Chris笑着说。

总会好的嘛。不如这样,等Seb康复出院的时候,你们办一场演唱会怎么样?一个十七岁的男孩提议道。

众人拍手叫好,Chris心里一动,转头看向Sebastian,在那双绿眼睛里毫无疑问包裹着骄傲与柔情,可是甫一与Chris接触便转了开去。

又过了几天,一位访客来探望Sebastian,是Deram。他穿着得体的灰色风衣,依然是那副斯文有礼的样子,怀里抱着一束白色风信子。看到Chris,两个人都有些尴尬,Chris站起身来,我去Meredith护士那里拿明天吃的药,你们慢慢聊吧。

走到门口他又转回身来,对了,现在Seb还不能说太多话,麻烦你尽量注意一点儿。

Deram没有急着坐下,从包里变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玻璃花瓶,晶莹剔透的瓶身上有轻烟一般的墨蓝色细纹。上次去捷克旅游在他们的手工作坊里买的,用来配白花最好,当时就猜你会喜欢。说着他大大方方地把花插了起来。

Sebastian微笑着看他把花插好,摆在Chris早上插好的花旁边。Chris其实不懂这些,都是听花店怎么建议就怎么买,Deram的心思要别致得多。

这时Deram在病床前坐下,朝Sebastian眨了眨眼睛。依然还是他呀?不可替代的Chris Evans。

Sebastian想要开口说什么,又忍住了。

这次他能陪你多久?

Sebastian想了想,还是只能小声回答说,我不知道。

如果这次他再让你失望的话,我也许还可以借你个肩膀哭一哭。

Sebastian沉默片刻,坚定地摇了摇头。我没力气和自己较劲了,我依然只想要Chris。

 

Chris回来时Deram已经走了。他看了一眼茶几上新放上去的花,小心走到Sebastian面前,探手按了按他胸前的伤口。刚才有没有说很多话?现在难受吗?

Sebastian有些无奈地把他的手拉开。我没那么脆弱,医生都说我下周就可以练声了。

Chris笑一笑,突然带着点无赖的表情说,我有些累了,想躺一躺。

Sebastian没明白他的意思。病房里有一张陪床,与他的病床之间以布帘隔开,平时Chris想要休息的时候就会自己躺过去。

我的意思是,躺这里。

于是Sebastian脸热热地和Chris一道面对面在床上躺了下来。Chris拘谨了大约一分钟,随后便把手搭在了Sebastian腰上。

Seb,你知道我不是个擅长照顾别人的人,这段时间你还满意吗?

Sebastian故作不懂。你确实有时候不够细心,比如说刚做完手术不能吃油腻和刺激性的东西,你却买了好几次辣味炸鸡。还有,前天晚上你忘记叫我吃药了。

哦,我的天!Chris现出懊恼的表情。

Sebastian叹了口气,不过我们工作室那些小伙子估计还不如你,大概只有Ellen会比你细心了。但Ellen也有做不到的事情,比如说她就没法扶我去上洗手间。

话说出口后Sebastian才觉得不妥,一下子变得面红耳赤。Chris也脸红了,两个人面对面不知该说什么,视线在对方脖颈和胸口乱转,越看越觉得心慌。过了好一阵子,Chris突然拉着Sebastian的手探了下去,硬硬的。Sebastian挣了一下,没脱开,也就放弃了。

Seb,也许你不相信,这么多年来,我幻想的人就只有你一个。最近和你朝夕相处,我的渴望比从前更强烈了。刚才Deram对你说了什么?他送的花瓶真好看,我不会买但我懂得欣赏。他是不是还想做那个照顾你的人?可我现在忍受不了这个了。我忍受不了陪在你身边的是其他人。Seb,和我在一起,永远在一起,可以吗?

Sebastian瞪大眼睛,却在眼泪涌上来之前及时换成了一个戏谑的笑容。Chris你干嘛啊?哪有拉着人家的手放在那个地方说这种话的?不是应该放在胸口吗?

哦哦,是我不对。Chris拉着他的手就要往胸口放,Sebastian用力挣了出来。他转过身背对着Chris,把脸埋进被单里。今天一定是说太多话了,现在觉得胸好闷,你去帮我叫Meredith护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?

Chris被支了出去,Sebasitan躺在床上长长嘘了口气。他没有骗Chris,现在确实胸口鼓胀得发疼。但那不是因为肺部的伤口,而是因为他狂热跳动着的心。

 

距离枪击案一个半月后,Sebastian终于可以出院了。他脱下病号服,在浴室彻底洗干净自己,然后换上他喜欢的烟灰色西装。Ellen没有出现,只是派另一位同事送来了整套美发用具,Sebastian给自己吹了个漂亮的发型,这才离开医院大楼。

然而接他的车子却不是驶向家的方向,而是绕了一圈在Feggins演艺中心门口停下来。

这是做什么?看到那栋熟悉的建筑物,Sebastian还是心有余悸。

别害怕。Chris结实的手臂揽住他的肩膀,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。

推开门才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观众,Chris搂着Sebastian走到最前排正中,那里空着两个座位是给他们的。Sebastian惊讶地发现坐在左右的全是医院的病友。

这时舞台上准备就绪的鼓手用鼓槌敲了四下,绚丽的灯光霎时亮了起来,华丽的吉他和热烈的节奏喷薄而出,年轻的歌手走到话筒架前,唱起了Evanstan第一支专辑里的主打歌。Sebastian眼睛湿了,音乐给了他回家的感觉。

这些都是你安排的?他看着舞台上方用灯光拼出的环形句子:“唱给Sebastian的歌”,大声问Chris。

嗨,小点声说话。Chris按着他的头,让他的嘴唇紧贴自己的耳朵,我听得见的。

这些是你安排的?

我只提供了一个创意而已,联系这些乐队的人是Toby,排练是Ellen负责的,她现在足够做一个音乐总监了。

Sebastian觉得自己心里从来没有如此温暖过。十年前他对Chris说,我想要纯粹的爱,可是我从来得不到。但此刻他确信自己已经得到了,比他能想象的还要多。

几支新生代乐队各自唱了五六首他们的歌,演唱会也接近尾声了。台上的Ellen突然甩掉吉他,冲台下大喊:Chris,你还在等什么呢?

Chris站起身,大步跑上舞台。他接过Ellen的吉他坐了下来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大家都知道我唱歌很难听,所以我从来没有在舞台上唱过。今天想试一试,请你们不要笑我。

所有其他乐器都安静下来,Chris独自在一束光的笼罩下弹起那段和弦。

也许我的粗糙跳不了你的舞,但我还是想要拥抱,不要祈祷,只要拥抱。

 

Sebastian在台下又哭又笑起来。他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见到Chris,他笑着说你唱歌可真难听,就像上帝开的一个玩笑。

而Chris说,你的声音真好听啊,我只想要你。

 

但这仍然不是最后一首歌。只见Chris放下吉他,慢慢走到另一侧的钢琴前,朝台下他的方向做了个邀请的姿势。Seb,我只能唱音域不超过八度的歌,这首必须你来。

所有观众都开始欢呼,Sebastian第一次在舞台面前感到局促起来,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去。

你都不提前让我准备,你明知道我才刚刚恢复练声。他走到钢琴旁,瞪了Chris一眼。

Chris却笑得开怀,我知道你没问题的。

唱什么歌总要告诉我吧?

我弹前奏你就知道了。

清亮的钢琴前奏响起,Sebastian惊呼一声,随后又感到释然。这是他们从前刚在一起时写的歌,Sebastian的歌词完全就是自况,但那时Chris就像从没注意过一样。其实他的曲调写得极其优美,当年Sebastian也曾暗暗切齿,假如他全然无心,为什么却能把歌写得这样缠绵?

几个小节之后,到了该开唱的位置,Sebastian却没发出声音。Chris有些担忧地看向他,Seb,你还是不愿意唱?

Sebastian摇摇头,用力压抑住喉咙里的哽咽,我记不太清楚歌词了。

我早准备好了。他伸手指向琴谱,旁边并排摆着一页纸,上面是Chris手写的歌词。一起来吧。他身子往琴凳一侧稍挪了挪,Sebastian深吸一口气,在他身旁坐了下来。

 

Sebastian的气息不如受伤前那么稳定了,音色也多少有些暗哑,但谁能否认这是他们听过的最动人心弦的一次演唱呢?唱至尾声时,台下所有观众和台上其他乐手一道山呼海啸地喝起彩来。

惯于接受赞美的Sebastian却突然紧张了。他明白自己该说几句感谢的话,却几度放下话筒又重新拿起,依然不知该说什么。末了他才说,Chris Evans,你不要在我旁边哼歌,差点被你带跑调了。

可Chris还是在笑。他接过老搭档手里的话筒,单膝跪了下来:美丽又勇敢的Seb,我最亲爱的Seb,很抱歉我唱歌这么难听,其实还有很多更抱歉的事情,我们错过了那么多年,想起来就遗憾。但是从现在开始,我们要永远在一起,再也不分开。我唱歌难听又怎么样,有了你就什么都不缺了。

The 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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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结篇照例还是要推荐一首歌的,Seb和Chris在舞台上最后唱的应该是那首歌呢?我想的是《禁色》

然后肯定会有番外,最近几天就发出来,敬请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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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08-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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